邢博士有感：选择去意大利攻读博士学位或做博士后有前途吗？数据为证！

去意大利攻读博士学位或做博士后有前途吗？

最近在分析整理2022年留学意大利和中意两国高等教育交流与合作的数据。有一个很重要的发现就是去意大利就读博士学位课程的人数越来越多，项目和渠道也越来越多元化，有国家留学基金委（CSC）奖学金项目、联合培养博士研究生项目、意大利大学或研究生院提供的奖学金项目等等。其中多数同学毕业于国内的985和211院校，还有中国科学院系统的毕业生。这对中意高等教育交流与合作来讲的确是件好事。意大利的大学和研究机构也在吸引高层次人才。但总体来讲，国内对意大利的博士研究生的培养体制、优势学科等的了解还十分有限。

不同于去国外就读硕士课程，想去国外攻读博士研究生的人数有限，且选择和渠道比较复杂。有国家公派（CSC项目）、校际交流合作项目、国内硕士导师团队的国际合作伙伴和积累的“人脉”、自由申请国外提供的奖学金等。博士研究生（尤其是STEM学科领域）的选择更看重科研平台、国外导师和团队的知名度及科研产出能力等。大家希望在博士期间能够发表更高水准的论文，从而回国参与激烈的人才“竞争”。总的来说，大家仍然十分关注大学的国际排名，如QS排名、“软科”排名等等。往往国外毕业院校的排名（Ranking）是国内用人单位对你的“第一印象”。另外，一些STEM学科领域的同学可能认为某某国家签证不好办，把选择去意大利作为“备选”？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是“小语种”的问题，大家虽然觉得在意大利进行研究与交流、阅读文献、撰写论文时也普遍使用英文，但使用场所仅局限在大学范围内，英语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很不普遍。种种原因，均会影响大家的选择倾向。

我在很多场合和同学们以及一些在高校从事国际交流的同行们讨论意大利的博士研究生有关问题时，只能引用一些宏观数据（如发表的论文数，H-index等），但总体缺乏更为精准的量化解释和更具有说服力的实证。国内基本上的认知还是将大学排名和综合能力挂钩。这一点对意大利的综合性大学来讲，的确是“软肋”。在QS和软科排名体系中，意大利还没有进入前100的院校。但有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即意大利在一些科学领域的博士研究生培养质量很难用QS和ARWU等排名体系中的指标去衡量和套用。

去年年底，邢博士在著名的《NATURE》区域网站（Reginal Website）的在线杂志Nature Italy (Nat Italy ISSN 2730-7999 ,online) 上搜到了一篇由Caterina AM La Porta和Stefano

Zapperi发表的研究报告，非常值得和大家分享其中的内容和观点。研究报告的标题：美国顶尖大学从意大利培养的科学家受益，副标题：世界大学学术排名描绘了意大利大学的黯淡景象，而美国高校教师招聘数据却讲述了截然不同的故事。

这篇报告基于《自然》杂志2022年发表的一项关于美国大学教师招聘结构和动态的统计研究。该研究基于一个大型数据库，包括2011-2020年美国“名牌”大学聘任的终身教职员工的博士培训背景信息，包括在美国以外的国家获得博士学位的教师的详细信息。Caterina AM La Porta和Stefano Zapperi根据上述数据结构，专门分析了美国大学聘用的在意大利接受培训的终身教职人员的情况。该研究报告的一个惊人的发现是，2011-2020年间，美国大学聘用的终身教职工中有3000人在上述期限内在意大利获得博士学位。而在同一时期，意大利大学和研究机构聘用的人员也就7384人。

从美国大学聘任的在意大利获得博士学位的人员所从事的科学领域来看，正如图1所示，天体物理学、医学、生物学和工程等STEM学科领域的代表性普遍较高，而历史、社会学等人文学科（古典学研究除外）的代表性普遍不足。以往，我们认为意大利只在艺术、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领域领先的看法是不对的（邢博士注）。

图2展示了美国大学聘用的在意大利获得博士学位的教职人员的毕业院校情况。罗马智慧大学（Sapienza）以400多人排名第一，其次是米兰大学（300人）、那不勒斯费德里克二世大学（143人），著名的意大利比萨高等师范学校（Scuola Normale Superiore di Pisa）受聘人员达到115名。

雇用在意大利获得博士学位教师人数的美国大学前几名分别为哥伦比亚大学、康奈尔大学威尔康奈尔医学院和哈佛大学等著名大学（图3）。

两位作者还根据《NATURE》的指标定量分析了聘用在意大利获得博士学位的教师的美国大学的学术地位与声誉。他们发现，平均35%在意大利获得博士学位的人员被美国学术声誉排名前四分之一的大学聘用，具体到意大利大学，即35%的罗马智慧大学博士毕业生受聘于美国学术声誉TOP25%的大学，而米兰大学为32%，那不勒斯费德里克二世大学为36%，比萨高等师范学校最高，达到54%。与处于同一学术声誉排名的美国大学相比，这些在美国大学获得博士学位的教师被美国学术声誉TOP25%的大学聘用的比例明显较低。例如,德克萨斯农工大学（11%）、犹他大学（15%）、北卡罗莱纳州立大学（15%）、南佛罗里达大学（7%）以及阿拉斯加大学（8%）。

根据上面三图的信息，邢博士将所涉及的意大利大学、美国大学以及QS和ARWU排名相对应的中国大学列出，进行比较。从美国学术排名前25%的院校聘用的意大利高水平研究人才的数据很难用相对应的QS、ARWU体系排名衡量意大利高层次人才的培养质量。

QS 2023

ARWU 2022

美国大学雇用在意大利获得博士学位

教师人数排行榜及其QS、ARWU排名情况

两位作者还分析了在国际大学排名中意大利普遍落后的主要原因！他们指出，在科学研究产出（发表论文，引用等）方面意大利大学并不逊色，有两项关键指标拖了意大利一些大学排名的后腿——声誉和国际化。声誉本身就是较为主观的指标，而且要通过排名本身来得到加强。在国际化方面，意大利大学在传统上吸引的国际学生很少。这并不是因为意大利的高等教育被认为质量差，而是因为它主要以意大利语授课。意大利的高等教育体系主要由国家资助，旨在为公民提供负担得起的高等教育。通过提供高收费的服务来吸引国际学生从来都不是意大利大学的目标。两位作者认为，使用一系列标准评估大学固然非常重要。不同的国家可能有不同的教育系统目标，这些目标与其社会经济和文化需求有关。将所有大学分类在一起，并将国家进行比较，就好像教育是一场竞赛一样，这是误导和毫无意义的。意大利高等教育系统存在结构性问题，与年轻研究人员缺乏机会以及研究经费和教师工资与其他国家相比相对较低有关。然而，数据显示，意大利许多学科，特别是STEM学科领域的培训和研究质量仍然很高。意大利应该继续专注于保持质量，也许意大利应该学习美国学术机构擅长的一项技能——自我推销（Autopromotion）。

邢博士通过引用这篇研究报告的有关内容主要想引发大家的思考。这篇研究报告中的数据一方面反映意大利大学博士研究生的培养质量，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意大利的人才外流（Fuga di Cervello）。近两年来，意大利政府已经采取了一定的措施吸引本国人才回流（Ritorno di Cervello）。

希望大家在有机会选择去国外就读博士研究生或者从事博士后研究时，不妨多角度地进行客观的比较。尤其是不能以国际上的大学排名作为唯一参照。

总 结

选择意大利的大学有以下优势

1. 意大利在一些学科领域的研究有很大优势，尤其是基础研究，如医学、生物机器人、理论物理学等；

2. 中国国家留学基金委（CSC）与意大利的比萨大学、博洛尼亚大学、帕多瓦大学、米兰理工和都灵理工大学均分别签有合作协议。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与意大利外交与国际合作部也签署有合作协议，共同资助两国间的科研项目，包括利用大科学装置、能源、环境、健康、食品领域的重要研究项目。可以利用和通过这些渠道进行申请；

3. 意大利大学的一些科研理念、跨学科的思维方式、人文对科学研究的渗透和影响值得借鉴和学习。

希望中意两国在高层次研究人才培养方面的合作得到进一步深入。

以上纯属邢博士的个人体会，仅供参考。当然，选对导师和研究平台更为重要。

作者：邢建军博士，意大利教育中心中国区主任